于右任書法字拙樸,一個字一個字拆開似乎沒什麼特別,擺在一起卻氣象不凡,韻味十足。
《本文開始》
我寫毛筆字,不喜歡寫正楷,隸書之類正經八百的字體,因為寫不好。
嘗試寫行書,感覺和寫鋼筆字差不多;又試試行草,行書中加一些隨性,自以為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常常以此為樂。有時候,心情鬱悶學古人草書,氣從筆尖瀉出,還頗有療效呢!
曾經買了王羲之和于右任的草書帖來欣賞,沒有翻譯根本看不懂,還好大陸的字帖都有原文翻譯。剛開始,好像知道了原作者寫的是那幾個字,就覺得好像懂得欣賞草書的龍飛鳳舞了。
後來讀了于右任的草書字典,越看越糊塗,于老有心整理,奈何草書誰人誰性,真的把不同的『草』法記起來,恐怕你草不起來了,『草書』如何能有限制?
我個人以為不同『草』法,來自不同書法家的嘗試,這個部首省了那幾筆,那筆劃滑向那個角度,在那裡轉了個彎,應該來自書法家平時塗鴉時,自己覺得這樣的『草』法比較有勁,比較好看,就這樣草來草去了,別人也有同感就模仿了,實在沒什麼邏輯可以講究的!
欣賞草書的樂趣,找出其中幾個可以辨識的字,又能湊出書法家寫的詩詞原文,固一樂也。
其實不知道作者所寫的內容又何妨,個人以為欣賞書法,不論什麼字體的作品都應該把整個版面視為一個整體,以前那福忠先生教過我們排版,這時候版面美感的原則就用得上了。
有一次到西安,我特地去碑林找到狂草張旭的《肚痛帖》和懷素的《千字文碑》,雖然石碑已經一大半風化了,依然能感覺到草書的亂中真有藝術。
當時有個碑林的解說員旁邊說:一個是肚子痛的時候寫的,一個是喝醉酒以後書的,大家都同意笑了。
前幾年,大陸反腐把各大小城市的書法協會視為目標,因為地方書記擁有當地的最高權力,又身兼書法協會的主委,只要出最高價買主委的書法作品,賄賂就船過水無痕了。
這篇新聞稿裡,記者譏笑那些被雙規的主委“正楷都寫不好,就直奔行草”。
我寫字時,想到這一句話就覺得心虛。
備註:“雙規”是大陸官員被彈劾的第一步,被要求在規定的時間,到規定的地點報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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