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幻覺,有時候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有時候卻又感覺度日如年... Photo by Pixabay
如果說世界上有哪些最奇妙的事,「時間」絕對是其中之一。有人說時間像似幻覺,無嗅無味,看不見,也摸不著,有時覺得時間在流動,有時又忘了時間的存在。鐘錶的指針一分一秒靜靜移動,機械準確的計算每一分鐘、每一秒鐘秒的流程,我們每天靠著鐘錶的指針生活,卻未必同意指針的旋轉進度,有時候覺得指針走得特別快,不知不覺時間就過了,有時候又覺得指針走的特別慢,像是度日如年。
到底什麼是時間?牛頓說時間是絕對的,但獨立於任何知覺者,在宇宙中以一致的速度進行,它可以衡量,但不可察覺,僅能用數學真實的瞭解。所以多年來大家認為時間是一個不變的常數,直到愛因斯坦說出時間是相對的,時間會隨觀察者在空間的速度而不同,他首先推出狹義相對論,「孿生兄弟悖論」的時間旅行趣味由此而生,以後又推出廣義相對論,重力可以把時間彎曲。
物理學家的解說過於宏觀,回到生活上對時間的認知,有人說是一種精神結構,好比用作比較物件的數目、或空間。另一種說法時間是方向,有著確定的過去,不確定的未來,以及定義不精準的現在。每個人都會從生活中體驗出一些時間的內涵,每個人也都經歷過感覺與鐘錶指針不能同步的情況,戲院門口等人,怎麼還不來?一部好看的電影,兩小時怎麼一閃就過了?
我們的腦子有特別的地方處理視覺與聽覺,卻沒有一個器官衡量與處理時間的流動,所以對時間多是主觀的認知,通常在歡樂的時候感覺時間過的很快,在鬱悶的時候就過的非常慢。美國杜克大學 Adrian Bejan 教授說,我們在年輕的時候感覺過得很慢,隨著年紀的增長,對時間感覺就慢慢加快,到了年老的時候,就感覺時間過得越來越快。人一生對時間的感覺,極少機會與鐘錶指針同步。
據 Bejan 教授的論述,我們經驗的時間,代表所接受刺激的改變,例如眼睛所取得影像不斷的改變,就感覺到時間的流動,但這不同於鐘錶指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覺時間。當我們年輕的時候,會經驗很多的刺激,每一件都很新鮮,所以時間似乎移動的很慢。當情緒不穩定,身體疲勞,或年長身體機能退化,刺激就會減緩,眼睛傳輸影像的速度,腦子處理影像的數目,都會降低而使得處理時間加長,相對的讓我們感覺時間變快了。
在生理上的解釋,人的眼球每秒鐘會移動幾次,在移動之間的固定時間,我們的腦子就處理所取得的視覺資訊,這些都是不需使力的下意識運作,人在嬰兒階段,眼球的固定時間較成人短,當年老腦部退化,意識能力下滑的時候,眼球的固定時間就加長,腦子處理視覺資訊的時間也跟著加長,也就是「看」的動作變慢了,但在感覺上時間就加快了,每一天變短了。
Adrian Bejan 是知名全球的機械工程教授,對熱力學的研究有獨特的貢獻,獲獎十餘項,擁有 18 個榮譽博士學位。這樣一位學者,卻是第一個用物理與神經學來解釋我們的「精神時間」,也就是感覺時間,尤其是年紀越大時間過的越快的說法,引起大家的興趣。更有人借題發揮,算出來老年人每一天的時間是壽命的 2 萬分之 1 天,80 歲的人每天的感覺是 1.4 天,如果活到百歲,每天就感覺像 1.8 天,當然這恐怕沒什麼根據。
另一個月前才發表的研究報告,是日本大阪大學與美國柏克萊加州大學合作的實驗,對自願者播放不同時間長短的影像與語音,讓他們估計時間,同時用 fMRI 掃描他們的腦部活動。研究人員發現「緣上回」 (supramarginal gyrus, SMG) 神經元對時間敏感,當畫面在屏幕顯示特定的時間,SMG 就開始反應,但重複顯示固定時間的畫面,SMG 就開始疲乏,SMG 越是疲乏,時間越是失真,受測者對時間的感覺越是偏差。
這雖然是初步發現,卻說明了對腦部重複的固定時間刺激,會拉長、或縮短我們對時間流動的認知。這就難免不讓人想到下一步,每當我們被迫做一些枯燥無趣又重複的工作,如果能傳送信號給那個神經元,讓我們感覺時間跑的快一些,那真是造福大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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