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感受到新技術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也改變了我們的生意,大家開始憂心忡忡印刷生意將何去何從?『黑天鵝』的作者提醒我們一項技術對世界的影響,端看其形成所需要的時間就能知道它可能存在的時間,印刷從發明到影響人類生活可是一段漫長的日子,我們應該更關心競爭對手的進步,勝於印刷整體產業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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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你家裡的四支腳的木頭椅子,是埃及法老王時期的發明,你腳上的皮鞋和冰河時期老祖宗就用獸皮剪裁成的式樣差不了多少,你書桌上的木頭書架用的正是人類最早用來蓋房子的材料。你看的這本雜誌和曹雪芹寫完每一章回『紅樓夢』小說後,在坊間傳閱時所用的紙張主要的原料是相同的。
我們這幾年來,經歷的個人電腦到筆記本電腦,加上互聯網的快速發展,全球信息傳遞無遠弗屆,好像什麼都是新的。回想一下,1960年蘇聯和美國的太空競賽,當時大家就有了到火星旅行的想像;1970年塑膠被應用到幾乎每一種家庭用品,當時就有人認為未來我們都會住在塑膠屋裡。
變化讓我們習慣性地期待新技術的作用,2013年初出版的新書 Antifragile ,作者(Nassim N. Tabat, 曾經著有『黑天鵝』)認為『蘋果電腦』公司推出iPhone 的同時也把公司名改了,成為一家不僅僅生產電腦的『蘋果』公司時,讓全人類感染上了一種新毛病,姑且稱之為『嗜新症』,症狀是從iPhone 1 買到 iPhone 5,僅僅為了『新』就去換了手機,甚至不知道那一部分是新的。
嗜新症患者雖有輕重之分,但是都對新技術帶來的變化有了過分的期待。大家一起期待就可能出現Google 股價下跌這一類的意外。
2006年初,Google發布前一年第四季的財務報表,營業額同比成長97%,獲利成長 82%,兩項公司營運最關鍵的數字都打破了Google上市後的歷史記錄,意外地Google 股價卻在財報公佈後數秒內下跌了 16%,由於跌勢太強,股票交易因而中斷,恐慌已經形成,交易恢復後仍然繼續下跌了 15%。一位分析師在博客上寫道:『到那一棟摩天大樓自殺最適合?』
Google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其實一點也沒有,前一天他們還在內部慶祝上一年的業績打破紀錄,第二天股市只是反映了上一季收入不如大家的預期,公司市值一下子就蒸發了200億美元。
在這裡,我們不是要討論股票漲跌的合理性,倒是想去了解人們對新技術的期待是否合理。因為今天印刷產業正在期待新技術帶來的變化,我們集體思考印刷的未來,一起討論印刷的電子商務,我們研究數碼印刷的各種應用,甚至有人發明了新名詞,如『新功能印刷』,再來討論新名詞將會如何影響印刷產業?
我們過度期待新的變化,卻忽略了這幾年新技術變化中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新事物改變現狀需要的時間越短的,其停留的時間卻相對越短,例如,一個網絡遊戲可能在三個月內改變了幾百萬人每天的遊戲節目,也可能在三個月內被幾百萬人遺棄。團購網站在一兩年內幫許多餐館找來了不可能來餐館用餐的新客源,也在短短的一兩年內,團購網站被許多餐館視為拒絕往來戶。
有些傳統50年前發明了,可能還能再流傳50年;傳統的象棋麻將已經存在了幾百年還會繼續存在幾百年,那麼印刷的發明已經有上百年了,可能再延續百年嗎?
其實,印刷的存續何須討論?我們應該認清新技術造成影響的本質,不應該受到媒體標題的影響,媒體編輯常常設計標題來吸引讀者的眼球,新技術如果彌補了傳統事物的無效益,就會取代原來的傳統。
如果,我們去參觀了合版印刷廠,發現一天居然可以處理上萬張訂單,不可把注意力放在多彩多姿的網頁功能和電腦管理的自動化生產管理流程。如果,我們參觀了某一家數位印刷廠,裡面竟然有60-70台數位印刷機一起忙著不停,把注意力放在印刷機的產牌和規格,因為這點不是這些技術的功能。
我們應該去了解他們『取代了其他印刷廠那一段無效益的部分,如何取代的?』
各地印刷的總產值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這些好印刷廠多出來的生意都是原來其他印刷廠的生意,他們一定在那一段彌補了其他印刷廠的無效益,他們不是買了新技術才有了效益,他們在整個生意流程中找到值得彌補的那一段,然後找來新技術去彌補它。可能是印刷銷售那一段,可能是交貨那一段,當然也可能是印刷生產那一段。
新技術不管是數位印刷機、移動裝置或是電子書,對印刷產業發展的影響,不可能是整體的,所以一家印刷廠不會被新技術取代,但是會被另一家印刷廠取代,如果生意效益不合理,或者說數位化不合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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