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科學發達,但一般美國人也講求科學?蓋洛普做過一次民調,問美國人相不相信一些特別的事,結果有 52% 相信星座、46% 相信特異功能、41% 相信人與恐龍曾活在同一時期、67% 的人相信自己曾有過異類接觸。心理學家說,大家所以相信「詭異的事」(Weired Things),一方面是受到文化與教育的影響,另一方面是自身的經驗與媒體的宣染。什麼樣的事才算是詭異,恐怕沒有界定,求神問卜、土法治病、巫術異說,乃至大腳雪人、UFO、外星人,對信眾來說,莫不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何詭異之有?
有一個叫 Michael Shermer 的美國人,提出各種問題,來反駁詭異,同時出版了一本雜誌「懷疑」(Skeptic),創建「懷疑社團」,並為著名的科學美國人 (Scientific American) 月刊寫專欄,向詭異的事宣戰。他說,人類是尋求認同的動物,在複雜亂緒、不知未來的社會裡尋求意義,很容易的被導入錯誤的思維,經常被那些為私利所制訂的信條所影響。Shermer 曾經是虔誠的基督徒,也曾經是神學學生,後來轉修心理學,最後獲科學史博士學位,寫了十幾本書,闡述我們所謂的信仰、科學、疑似科學 (Pseudoscience)、造假、邪惡等字眼的意義,以什麼樣態度對待,以及如何去判斷真偽。
Shermer 為詭異兩個字下一個簡單的定義,凡是這一行業的專家不能接受、在邏輯上不可能或機率極微、佐證過於薄弱或錯誤的事,都可稱之為詭異。儘管有人認為詭異的事荒謬不足信,但熱衷沈醉其中的還是大有人在,Shermer 在他「為什麼大家相信詭異的事」(Why People Believe Weird Things) 一書裡解釋說,今天的世界大家太會自我麻醉,也太會跟隨媒體起舞,今天最缺少的就是懷疑,以及持續發展下去的懷疑態度。著名進化生物學家 Stephen Jay Gould 給這本書作序,說懷疑可以用來對抗有組織的非理性,所以是讓人類社會正當發展的關鍵。
懷疑雜誌、與懷疑社團,並非一般想像是一個打擊邪說的粗暴組織,正好相反,是一個由科學家組成的講理組織,強調用已知的科學知識與方法,試圖探討未知的事物。Shermer 在這本書裡介紹科學方法,如何運作,有哪些限制,如何自動修正錯誤,以及科學家高度依賴的可重複性佐證。同樣一件事做了十次有八、九次結果相同,這個結果就有高度的可信度,十次僅有一、兩次相同,就不能下定論。這些概念,都可以發展出健康的懷疑態度。Shermer 說,絕大多數相信有奇蹟、鬼怪、神秘的人,都是我們普通正常人,只不過在正常思維上有所彎曲。
Shermer 列出了 25 條誤導,讓我們相信詭異的事情。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以為到了亞洲,所以把美洲的農作物、樹木、藥材,都認作是亞洲的產物,所以一旦「理論」是亞洲,不論什麼都變成了亞洲。除了理論誤導,工具也會誤導,以前的望遠鏡能量不足,看不到銀河以外的星系,以為銀河是宇宙的邊緣;以前測驗人的聰明智慧,只能從頭的大小估測。現在的高倍數天體望遠鏡,以及 IQ 測驗,都更正了以前的錯誤。
疑似科學不是科學,也許說的人頭頭是道,卻經不起科學方法的認證。全球有過不計其數的 UFO 報導出現,甚是還有人自稱被外星人俘虜,釋回以後上媒體大講與外星人接觸的經歷,只是科學家不認為這是實體證據,到目前為止還沒看見一個外星人、一架著陸的 UFO,所有的證據都是軟性口述。十個口述證據等於一個,一百個口述等於十個,不能算是科學的證據。另外像以科學語言敘述事件,如果不能通過科學檢驗,也不是科學。單一的突破發現,即使真實,也不表示以後也是真的,除非能重複製作同樣的結果。
Shermer 是科學史專家、也是心理學家,認為人在解決問題的思維上,有不恰當的傾向:像是遇到問題立即構成一個假設,而且尋找例子來證實;但不會去找例子來反駁這一假設;一旦知道假設是錯的,卻又極不願意、非常緩慢的來變更假設;如果資訊太複雜,則僅找簡單的運用。這些不適當的思維,如果用在解決科學與生活的問題上,錯誤的結果在難免。
這 25 條誤導大家走向詭異的思維,我建議花時間閱讀,因為會讓腦筋清醒煥新、提升分析能力。請點選這一網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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