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文學家喬治˙奧威爾 (George Orwell) 在 1949 年寫了一本著名的警世小說 Nineteen Eighty Four (1984),說 1984 年以倫敦為中心的「大洋國」,全體人民受到高壓極權的統治,處於一個無所不在的「大兄弟」(Big Brother) 監控之下,自由遭到剝奪,思想受到箝制,人性遭到扼殺,生活極度貧乏、單調。
已經成為科技主流的人工智慧(AI),會一步步帶領大家走向喬治˙奧威爾的 "1984" 年嗎?
(喬治˙奧威爾與他的小說 "1984")
AI 不但成為流行的名詞,已經是我們生活的一部份,上網搜尋、跟機器人對話、語言翻譯、臉孔辨認,甚至賣房子。有一家房地產仲介,用 AI 從大數據很快的找到的買主,不用銷售人員,把仲介費降低到 2-3%,不再是一般的 5-6%。
除了生活,AI 更快速的進入到職場,人力雇用、工作管理、市場預估、客戶服務,甚至員工可能離職的徵兆都會發出警訊。跨國顧問公司麥肯錫預估在未來的 20 年,AI 單用在市場、銷售、供應鍊上,就有 2.7 兆美元的產值。職場用 AI 自然是為了減少人力,對不能減少的人力,就要增進工作效率。
亞馬遜就有一個專利手環,戴在員工的手腕,看管員工用手從架子上取貨的動作,如果發現錯誤或浪費,手環就會告訴員工矯正,如果拿錯了貨,手環就會響起來。專利是拿到了,什麼時候戴在員工手腕還不知道,如眾所周知,亞馬遜已然對員工有較嚴的管理,如果手環能提升出貨的速度,不知是否可以讓緊繃精神的員工放鬆一點。
不同的職場用 AI 在不同的地方,像從 MIT 媒體試驗室脫離出來的新公司 Humanyze,用行為科學分析工作場地與人互動的關係,用 AI 協助企業做最好的安排,每一員工配戴智慧型職員證,收集在辦公室的走動路線,以及與同事接觸的情況,同時結合員工的行事曆、郵件資料,判斷辦公室的格局與員工是否適合團隊工作。
另外有軟體透過員工的職場簡訊 App,經理可以知道員工多快完成交代工作。用 AI 過濾報銷的金額是否浮濫,加班的時數是否合理。用軟體紀錄員工在電腦打的每一個鍵,來檢測員工花在工作上的時間。用 AI 過濾員工在職業團體的活動,甚至員工的社群網路舉止。AI 可以監聽客服對話,對員工回應的速度與親和態度打分數。類似的職場 AI 不一而足。
AI 的發展剛起步,用在職場提升工作效率,增加作業能量,但對工作人員細微的管理、或說是深入監視,是不是傾向奧威爾的 "1984" 年?
在職場工作受到監視由來已久,但 AI 的監視可以快速容易收集大量的資料,不無涉及隱私之嫌,尤其是臉書洩漏個資引發的後座力越演越盛,原來從簡單的登記資料可以連接到幾乎所有的網上活動,更教人心存恐懼。
職場 AI 另一個負面效應是偏袒。AI 是我們人設計的,也就是考慮許多因素的結合,錯綜複雜難的結構,即使不是故意,也難以考慮周全,致 AI 在運作上偏袒無法避免。個人資料中的郵遞區號常被 AI 使用,因為這個號碼暗示了貧富、教育、治安、族群等多種因子,運用其一就波及其二,住在偏遠地區就可能暗示貧窮。
職場的主力是人,用 AI 的數據管理人的舉止,對整體的效率與產能自然有很大的助益,但對工作人員的人性面考量、甚至壓抑,有越來越多的人呼籲正視。
微軟執行長 Satya Nadella 就直言,從事技術發展的人,有責任要避免 "1984" 的反烏托邦 (Dystopian) 未來。
AI 更進一步發展,是不是會讓職場更接近 "1984",迫使更多的人被進入工作?恐怕沒有人確切答案,僅能寄望於讓大家都能遵守的 AI 倫理規則,早日完成實施。不盡想起了 Stephen Hawking(斯蒂芬˙霍金)的一句話:
全面的 AI 發展可能促成人類的末日。它們會自己動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新設計自己,人類緩慢的生物演進無法與之競爭,終會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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